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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扔在穷苦地长大的庶女。 前世的自己,就是听了恶毒主母的话,嫁进将军府后,大婚当夜,就有大着肚子的侍妾前来敬茶。 也是那时,她才看清那个所谓的相公的真面目,最后落得个逆贼的名号惨死。 这一世,她暴击主母和渣男,休夫后转身嫁给当今最有实力的君王,她咸鱼翻身成为集独宠一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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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廷从未听过此事!
而阮玉如今这般情真意切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像有假。
那位定国将军府的少爷的荒唐事大半个盛京的人都知道,上个月为了个扬州瘦马,把礼部侍郎方昀大人的二公子揍得差点没救回来。
方大人爱子心切,第二日就参了定国将军府一本,圣上大怒,要不是看何老将军劳苦功高,这事怕是不好善了。
老将军想娶个出身尚可的儿媳妇回去,好止住那些难以入耳的闲言碎语,可如今盛京的贵女看见何靖予,谁不绕道走?
没想到孟元秋却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到底操的什么心?
阮廷连忙开口:“玉儿,你放心,此事爹爹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阮玉闻言,哽咽着擦了擦眼泪:“谢爹爹,母亲兴许也是为了我好,希望爹爹和母亲不要因为这事生了龃龉,不然玉儿会寝食难安的!”
阮廷一听这话,心直接就软得不成样子了。
阮玉乘胜追击,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这是我在水月庵就给你绣好的安神香囊,我时常想着,要是能有幸回府,必要亲手将这香囊给你,也算是尽了女儿的一番孝心……”
那香囊看着残旧,应是有些年头,也不是什么上等布料,只是一些寻常百姓使的粗布,还是最低等的,胜在上面的海棠花绣工极好,栩栩如生。
宋清知在世时,最爱的,便是这满院的绯色海棠花。
阮廷心接过香囊时,才发现那双玉白的手上,满是伤痕,一时间喉头发紧,说不出任何话。
阮玉知道自己的伎俩起了作用,又道:“玉儿知晓父亲事务繁忙,就不打扰父亲了,玉儿先告退了。”
语音一落,阮玉不带一丝留恋的就往院外走,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身后就传来阮廷的声音:“你如今住在何处?我明日去看你”
阮玉嘴角轻扯,等回过头,依旧是那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女儿住在西面的一个小院儿。”
西面?
宁远侯府不大,下人不算多,雅致的院落大多数在东面,北面住女仆,南面住男侍,西面主要是放些杂物,根本住不得人。
自己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竟然被安排在那处!
见阮廷面带冷意,阮玉不解的问:“父亲,有何不妥?”
阮廷沉眸:“无碍,终究是离我的住处远了些,我去看你也不方便,不如不如你就搬来这海棠苑吧,这院多年闲置,也是时候添添人气了!”
阮玉垂首,唇角是得逞的笑意:“玉儿全听父亲的”
千霜一直在海棠院外等,看见阮廷进去的时候,心里还替阮玉捏了一把汗,等阮玉脚步轻快的从院里出来,心头的石头才落了地:“小姐去海棠苑作甚?”
海棠苑原是宋清知的住所,自那事后,就被空置,孟元秋的意思是怕阮廷瞧见心堵,今日阮玉突然说要去,千霜生怕阮廷发作起来怪罪。
阮玉冷哼:“自是要让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擦亮眼睛,看看这侯府的主人到底是谁!”
千霜还没搞懂阮玉这话的意思,就听后者又道:“对了,你给我绣的那个香囊太旧了,重新绣一个吧,这次不要海棠了,我看腻了,改梨花吧”
阮廷去秋水居用膳的时辰比平时晚得多,孟元秋本以为是他政务繁忙,忘记了时间,可是一起用膳时阮廷那张阴沉的脸让她觉得不对劲。
“侯爷可是有心事?”
阮廷吃了一口白玉莲子羹,而后拿起锦帕擦了擦嘴,抬眸看向孟元秋,眸中没有丝毫往日的柔情。
“听说你给玉儿相看了人家?说来听听……”
孟元秋一愣,拿着筷著的手悬在半空中:“我只是给玉儿提了提,还没定呢,侯爷不必过分操心。”
“哦?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没资格知晓?”孟阮廷微怒,压低了声音,“是不想让我插手吧!”
孟元秋知晓此事定然是被阮玉那个见丫头说出去了,倒也没打算遮掩:“候爷,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宁远候府啊!”
“啪”
阮廷直接拍案而起:“那个何靖予是何种浪荡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让玉儿嫁给他,和把玉儿往火坑里推有什么两样?”
孟元秋凝神:“侯爷,虽说我们宁远候府是太祖帝亲封的,早些年的确风光,可如今呢?上月文国公大寿,邀请满朝文武却独独落下我们宁远候,侯爷可知为何?”
阮廷怎会不知!
宁远候的分量自然比不得文国公,可是比起那些末流之辈却绰绰有余,文国公府的人这样做,不就是看不起他阮廷!
见阮廷愠怒的表情松动几分,孟元秋又道:“何靖予是何模样我当然知道,可他会投胎,有个能干的老子撑腰,就算有事闹到圣上面前,不也是看他老子的面子将事轻轻放下了吗?要是换成我们候府,被剥层皮都算是轻的!”
“侯爷,如今圣上年岁已高,身体抱恙,一朝改朝换代,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晟华和瑾舟打算,何靖予那事无非就是后院不宁,咱们给玉儿多陪些嫁妆,我再教些手段,凭玉儿的容貌,还怕拿捏不住他吗?”
“有了定国将军府这样的亲家,谁不高看咱们宁远候府一眼,就算来日天下大变,我们也能站得住脚,况且玉儿有个不成器的姨娘,她能成为将军府的少夫人,已经算前世修的福气”
阮廷走的时候亥正,他喝了好几杯酒,才醉意朦胧的留下一句:“此事你看着办吧,莫要亏待了玉儿”
夫妻数十载,孟元秋最是知道阮廷。
贤名值几个钱,人都是趋吉避害的,只要拿出令人心动的筹码,他怎会不答应?
而定国将军府的显贵就是那个筹码!
只是这阮玉,似乎不像想象中那般好拿捏。
孟元秋立马叫了身边的翠烟去查探一番。
一刻钟后,翠烟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今日侯爷依旧是从书房往秋水居走的,但是中途进了海棠苑……”
一听到海棠苑,孟元秋盛怒。
“哼,贱人!都死了还让侯爷念念不忘!”
翠烟踌躇半晌,又道:“侯爷从海棠苑出来后,立刻唤了沈管家,说是……说是将海棠苑收拾出来给四小姐住!”
孟元秋瞪着翠烟:“让阮玉住进海棠苑?!”
那院儿已经闲置了好些年,侯爷今日怎会无缘无姑让阮玉住进去?
“难怪侯爷今日会来兴师问罪,肯定就是听了那个贱人的一面之词!你去把二小姐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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