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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个听起来手握权力的一级管理者,是多少人的梦想!谁料,我居然是皇帝,谁知,我居然是昏君。 现实中我也没干坏事啊,怎么穿成了昏君?听说有大将军想篡位!还有这好事?反正我早就想跑路了,赶紧当当他的舔狗,让他留我一命……谁知道他怎么杀心不散啊,我可惹不起,当了第一位跑路的皇帝……...
养心殿内,羽林卫统领萧折正与南栖报告着他们的发现,“陛下,是否要将杨述拿下审问?”
南栖忙答道:“不可。”
她想了想,“你先退下,朕有决断了再传唤你。”
“是。”
待人离去,南栖回到内室,动用她那本就容量不大的脑子使劲思考了一番。
原身为了兵权,不顾边关战事屡拒杨述的请求,使得杨述不得不用些手段筹款。
他应该是预料到了今日的早朝会有一番恶战,所以提前布置了人,待到局面不可扭转时,便引人马入宫。至于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谋反,怕是只有他本人知晓了。
但就算只是为了自保,此举也同谋反相差无几了。
南栖并没有像原身那般热衷权利,若不是被迫,她压根不想当这个皇帝。
杨述此举倒是给了她灵感,既然他不满皇帝已久,又手握兵权,就算现在不谋反,难保哪天就动了心思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况且依照目前她对杨述的了解,此人心系边关,关怀将士,不失为一个好的领导者。
虽说行为有些极端,但初衷为善,还算正直。
若是他当了皇帝,肯定比原身和半吊子的她当得要好得多。
南栖的眼睛亮了亮,没错,如果杨述替她当了皇帝,她不就自由了?
到时天高海阔,想去哪儿不行?
想到这,南栖有些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去和杨述商量,你早点篡位行不行?
只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
原身和杨述积怨已久,若杨述真的造了反,第一件事便是拿她开刀。
到时莫说逍遥快活了,连小命都难保。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向杨述表达她的诚意。只要在他登基前知道她对他完全没有坏心,且是完全支持他的,到时候求他一个出宫的恩典,想必就容易得多了。
南栖打定了主意,握了握拳头,没错,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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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京的冬日来得毫无预兆。
寒风呜呜响起时,天冬就让人在御书房备了银丝炭。
炭呈白霜色,燃之无烟,且不易熄,是用上好的五十年桦木制成,极其珍贵。
南栖感叹,想不到她也有一天能奢侈一把,享受到这种皇家待遇。
今日不用上朝,南栖便泡在了御书房,翻看了几本治国策略后,她偷摸拿出了前几日让人从宫外带进来的话本子,套在一本帝王策内,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还别说,古人的话本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俗套乏味,反而因限制不像现世那么严格,往往陈词大胆,看得她热血沸腾。
正当她看到嫂嫂为报复薄情夫君带回怀有身孕的女子,毅然进了小叔子的房间时,御书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她吓得一激灵,颇有种上课看小皇叔被老师发现的惊慌。
门外侍卫喊道:“杨大将军求见。”
南栖将话本胡乱一塞,拍了拍红润的脸颊,才道了声进。
杨述提步走进御书房,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气融化了身上的寒意,屋内泛着不知名的淡香。
他抬头看向龙案,小皇帝脸蛋红扑扑的,露在外面的肌肤看起来格外白皙透亮,正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懵懵地看过来。
杨述心里一紧,觉得小皇帝好似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明明是完全相同的长相,从前看着只觉愚蠢厌恶,如今却如同纯洁稚儿,让人不由的想亲近。
他定了定思绪,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
“微臣参见陛下。”
南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杨述,又被他的容颜惊艳了一番。
湛蓝色的长袍极称他的肤色,同色云纹锦带束与腰间,勾勒出极好的身材比例。
南栖甚至注意到他大小适中的凤眸上方是不太明显的双眼皮,垂下时显现,略微抬起看她时又往内收,加上狭长微弯的眼尾,不笑时有种矜贵的淡漠。不知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南栖一时有些想入神,忽然觉得不对。
看她?
她一瞬间清明,果然杨述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南栖忙端正了神色,压低嗓音道:“爱卿找朕有何事?”
杨述将手中的折子呈给她,“其上列举了微臣此次所需物资和需要花销的银两,请陛下过目。”
说完似怕南栖怀疑什么,又补充道:“户部尚书今日卧病,故只有臣一人前来。”
南栖点了点头,压根不在意户部尚书来不来。
她翻了翻折子,唔,有些头疼。
她并不是很了解南阳国的物价,对于其上标注的银两也没有多大概念,于是她反问道:“杨将军觉得如此安排可合理?”
杨述以为她是嫌数量太大,拱手一礼道:“微臣所列的每一笔皆有其用处,一丝一毫都不可缺。”
杨述的言语带着笃定,仿佛他并不是来求南栖批准,而是来通知她的。
南栖上下唇一碰,“那朕便准了。”
她拿出帝王印章往折子上一戳,笑眯眯道:“成了。”
杨述还在嘴边的话被迫咽了下去,脸上难得能看出些许错愕的表情。
实际上,他已经做好了跟小皇帝辩论的准备。
前几日早朝的顺利,他绝不认为是皇帝突然醒悟,大发善心,必有后招在等着他。
来之前早已打好腹稿。运粮一事绝不可再拖,自己从朝臣处筹集的银两也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今日之行,他是抱了必成的决心的。为此,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然而,目前的状况让他之前的所有准备全无用武之地。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皇帝此举的用意。
难道他是想在粮草上动手脚?
“杨将军,朕将筹粮一事全权交由你处理,必要时,你可随时向朕借人协助于你。还不快接?”
南栖抬着手臂,将折子递还于他。
杨述愣了好半晌,怔怔地看着南栖微笑的脸,眉尾一颗小痣点缀着。
他以往从未这样细细地看过小皇帝,多是轻轻扫过,亦或不屑地轻瞥,小皇帝更是防备的不会让他单独这般靠近。
如今这样近距离的直视,他发现她的整张脸都漾着柔和,哪还有从前的半分阴鸷。
“杨将军?”
随着一道疑惑的声音,杨述陡然间回过神,忙拱手应道:“臣在。”
“可是还有哪里不满意?”
杨述鬼使神差的从小皇帝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小心翼翼,他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也变得奇怪了。
“臣并无不满。”他郑重地接过折子,“多谢陛下。”
南栖放心地点了点头,她偷偷瞄了眼被帝王策压住的小本子,对方才还未看完的后续好奇的紧,“那杨将军若无事,便退下吧,朕乏了,想歇一歇。”
杨述行了礼,转身前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被压住的花花绿绿的一角,心绪复杂地退下了。
回到将军府,他立马传唤了肖卫林,“让宫里的探子查探下皇帝近几日有无异常之处,即刻来报。”
肖卫林抱拳,“是。”
第二日晚间,肖卫林就传回了消息。
“自陛下前阵子在御花园摔了一跤后,性子的确是变了许多。先是养心殿出奇的安宁,不像以往那般动辄见血。正在大肆修建的摘星楼也被喊停,未用完的上等木料皆让工部用于民生。”
“前两日有朝臣递上冬猎的行程安排,也被陛下驳回了。一改往日的骄奢行为,只在养心殿和御书房两点一线,很是古怪。”
杨述沉思了片刻,“陛下的伤,御医如何说?”
肖卫林:“外伤无大碍,只是好像伤了内里,一些事情记不大清了。不过据探子所查,应当不严重,只是忘却了一些小事。”
“失忆?”杨述瞳孔微沉,“又在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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