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用他们的话说，这是纪狗的时代。

用老一辈人的话说，这是英才辈出的时代。短短三月，已经有人强大到以力犯禁，蔑视世俗法规的程度。

人类与丧尸的分化之后，幸存者都有了异能，更有京都基地的生物学专家根据异能的具体表现——眼睛，将异能分为八个等级。最低是红色，最高是金色。再根据各个年龄段的人开发出的异能威力不同立定三个大境界：见山是山，见山非山。见山复山，每个大境界有前中后三期细分。

本以为这已经是很详尽的战斗体系了，没想到有那么几个人，除了眼睛代表的伴生能力之外，还有更加多变的其他能力。他们不被特殊材料禁锢，也不属于已知的表现形式。

这些人一跃而起乘风破浪，彼时风光无限，到现在也仍然高高在上。

关注文化潮流的年轻一代都推测他们有系统和外挂，他们本人也没有公开否认过。就这样这些人天天霸占着余生的头版，谈明三个也耳濡目染记得几副名字。

总而言之，在这个群魔乱舞的末日，凡是打架花里胡哨，有两个以上的能力和强得离谱的年轻人，十有九九带系统。

但在谈明认识里，剩下的一，应该只有左丘钺。她对于冰的掌握已经到了他和梁九欢都望其项背的地步。

再看看他自己——系统只给了他非正常状态死亡会复活这一种能力，顺带着把痛觉也抹消。

一看就很适合反复去世。

而他自己本身的伴生能力是手搓烟花，伤害性不高，自辱性极强，对手总称这是精神攻击。

左丘钺看着谈明骤然失落的神色，垂眸咳了声，放缓了音量：“谈明，我的错，能力应该是不分高下的。”

“是啊，你难过什么，我还愿意用永恒瞬间换你的手搓烟花和没CD的复活甲呢。”梁九欢探出脑袋。

左丘钺将眉一横，一巴掌拍到他脑壳上：“你那是安慰？爬。”

谈明打断他俩的友好交流，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别吵了，神使到底是啥啊。”

梁九欢伸手指天：“看到那个东西了吗？”

谈明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隐约觉得梁九欢指的位置云块形状有些不对，“欢哥，天上有东西？”

梁九欢点头：“那是天之城，末日前是移动城市，现在几个已知的神使都在天之城上。这些人全部强得离谱，而且目的不明，既不帮人类，也不对庇护地干涉…最重要的一点，神使几乎全部已经到达了非山的境界。”

“最有名的‘冥神’已经到非山境后期。”左丘钺摊手，“如果我们三个对上任何一个神使，都可以说毫无胜算。”

“况且有其他基地的人过来，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挂哥，为了抢功劳再打起来，几下范围攻击把我秒了。挂哥对付神使都费劲，你指望我们有什么能耐？”梁九欢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残酷的事。

谈明点头，又问：“神使那么强，也都有系统的吗？”

左丘钺哼地笑一声：“谁知道，反正我不去送死。”

“难得你不动杀心。”梁九欢目光沉沉，“为什么？”

左丘钺的笑意充满了和善：“我惜命呗。”

梁九欢的表情明暗不定，终究还是沉默下去。左丘钺见状将嘴一撇，笑容不出几秒便消散得干干净净，恢复她面无表情的冷冽。

谈明的耳畔却忽地炸起一声人不人鬼不鬼的嚎叫：“谁说我最拉！说我连当挂都不配！谁！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牛逼的挂！”

“左丘钺啊…那没事了。”嚎了一嗓子，系统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这个系统在末日当天就活了，在谈明躲在车站角落的时候模拟趴在他耳边说话的场景将他吓得灵魂出窍。倒也对谈明发布了些出去与杀丧尸之类的任务，等他连自己统治下的新世界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之后，才发现任务奖励是系统の赞美。

神经病。谈明这样想，也如是骂了一句，然后就得到了系统字正腔圆的国骂。这些话因为太难听被谈明自动过滤一遍，全当听了一阵电报。

“你除了骂我和让我反复去世，还有什么用？”谈明翻了个白眼。

“我，我还能…”系统一急，破音道，“我还能给你一副雷达！”

说着一张网便在谈明视野中展开。

他看见远方零零星星地布满了光点，他自己的位置是一个空心的光点，更让他震惊的是，旁边有一个最明亮的硕大光点，在光点的旁边还有稍微逊色于它的一大一小两个点。

谈明看着那个点有些不可置信，他颤颤巍巍地将意识挪到它的上方，熟悉的面庞一跃而出，一旁写有“左丘钺”三个字，底下的运气值是五十万。

“这，你，我…”谈明放弃了思考。

系统幸灾乐祸：“傻了吧？小废物。你这都知道，那我告诉你没关系了。”

谈明“啊？”了一声，系统便放缓了声音，且语气一如既往地贱：“所有系统的拥有者，都接到了猎杀神使的任务。”

“那些系统为什么要他们去猎杀神使？”

系统没有回答他。

梁九欢俯身拾起他的剑和一个小小的包裹，左丘钺率先沿着人工湖往前走。谈明愣了一下，边叹气边提起他的旧书包，里面是小队的补给和他的短刀。

谈明抬起红色的双眸，复杂地对着左丘钺的背影看了又看。才宽慰自己也许大哥就是那个例外，系统的信息就狠狠地扇了过来。

不过…如果左丘钺也是个系统拥有者，为什么她不去猎杀神使，反而要说出惜命这种话？这样一想，自己不是也有系统的，怎么…

“还想让我给你布置任务？你能杀神使？”这个时候系统欠揍的声音却响起来，“你要是能杀一个神使，我就！把你的背包吃掉！”

“骗吃骗喝。”谈明翻了个白眼。

他对系统没什么用还喜欢吹牛这种事已经习惯了，从起初的无能狂怒到心灰意冷，再到现在的破罐子破摔，系统喜欢看自己的笑话就让他看。

反正在前二十年谈明也是人海中平平无奇的那一个，谁都可以越过他的位置向前跑。他别的没有，心态调整倒是特别好。

收敛思绪，谈明两三步跟上左丘钺的步伐，目不斜视地问道：“钺哥，你为什么不接受那个任务？”

左丘钺脚步慢了下来，她想了想才说：“我想知道忤逆规则的后果。”

“你的恻隐和我们不一样。”梁九欢瞪着左丘钺，“作为同伴，其实带鞘的刀才更加让人忌惮。”

气氛一霎压下，谈明侧着眼看梁九欢，他好像和左丘钺有不太愉快的相遇。当初提起时两个人都含糊其辞，之后的任务都是清丧尸的场，一切正常过来的。

左丘钺没有说话，只是快了两步向前走去。梁九欢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谈明的肩，示意他也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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