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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淅淅沥沥地洒在望乡关的青石板路上,洗净了这座曾经繁华的边陲小镇,桃花坞内,柳烟一袭白衣,轻抚瑶琴,琴声凄婉,如泣如诉,不知是悼念逝去的故国,还是哀叹如今的飘零身世。
忽然,琴弦崩断,铮然之音,惊落了枝头最后一片桃花,也惊动了坞外策马而来的翩翩公子。
琴声戛然而止,回音在空旷的桃花坞里盘旋,最终归于沉寂。
柳烟垂眸看着断弦,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琴身,眉宇间一抹淡淡的哀愁挥之不去。
策马声由远及近,一位白衣公子翻身下马,缓步走入桃花坞,这便是望乡关首富之子,顾云深。
“姑娘的琴艺,当真是天籁之音,在下顾云深,冒昧打扰,还望姑娘见谅。”
顾云深拱手作揖,温文尔雅,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柳烟身上,她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即便是一身素衣,也难掩其倾城之色。
柳烟起身回礼,语气清冷:
“公子谬赞了。”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正是赵凌霄的手下,他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随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雨幕中。
“敢问姑娘芳名?”
顾云深的目光落在断弦上,
“在下略懂音律,不知可否为姑娘修复?”
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巧的银制工具。
“柳烟。”
柳烟轻声道,目光却飘向桃花坞外,神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秋风萧瑟,卷起落叶飞舞,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指尖微微颤抖。
顾云深并未注意到柳烟的异样,他专注地修复着断弦,动作轻柔而熟练。
“柳烟姑娘,这琴声如此悲切,可是有什么心事?”
“只是些许往事罢了,不值一提。”
柳烟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顾云深看着柳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
“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洗耳恭听。”
他修好了琴弦,将瑶琴轻轻放回原处。
柳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公子好意,柳烟心领了。”
她的语气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柔和。
此时,远处江面上,一叶扁舟缓缓而来,老黄撑着船,目光深邃地望着望乡关的方向,仿佛能穿透迷雾,看到桃花坞内发生的一切,江风吹动他的蓑衣,猎猎作响,如同低沉的叹息。
顾云深还想再说些什么,柳烟却突然站起身来,微微欠身。
“今日多谢公子,柳烟还有事,先行告退。”
她转身欲走,步履略显匆忙。
顾云深见状,连忙起身。
“姑娘慢走,在下送姑娘一程。”
他快步跟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柳烟停下脚步,轻轻摇头。
“不必了,公子留步。”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桃花坞外,神色愈发不安。
——
望乡关外,官道上尘土飞扬,几骑快马疾驰而来,隐隐约约可见马上之人身着官服。
——
顾云深顺着柳烟的目光看去,眉头微皱。
“姑娘可是在担心什么?”
柳烟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并无,公子多虑了。”
语毕,她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去,身影消失在雨雾迷蒙的桃花坞深处。
顾云深望着柳烟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隐约觉得,这位名叫柳烟的女子,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据说可以保佑平安。
老黄的渡船缓缓靠岸,他默默地将船缆系好,浑浊的目光望向桃花坞的方向。
顾云深望着柳烟消失的方向,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虑,他总觉得柳烟今日举止异常,似乎有什么心事瞒着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桃花坞。
这时,一名家丁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顾云深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快步走向望乡关的方向,脚步沉稳而有力。
——
赵凌霄坐在书房里,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眼神阴鸷。
手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汇报着顾云深和柳烟见面的情况。
“……属下亲眼所见,顾公子与那柳烟姑娘在桃花坞待了许久,言谈甚欢。”
赵凌霄猛地将玉扳指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言谈甚欢?哼!”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看来,这柳烟还真是不识抬举!”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去,给我严加监视柳烟,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还有,派人去查清楚顾云深的一切,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底细!”
他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手下连忙叩首称是,起身退了出去。
赵凌霄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烟,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老黄的渡船停靠在江边,他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酒葫芦,一口一口地喝着劣酒,江风吹乱了他的白发,也吹散了他眼中的迷茫,他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仿佛看到了望乡关的未来,也看到了柳烟的命运。
他叹了口气,将酒葫芦挂回腰间,起身拿起船桨。
“看来,是时候去找秋娘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低沉。
老黄撑着船,缓缓驶向江对岸,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江水中。
秋娘坐在青楼的二楼雅间里,手中拿着一把精巧的象牙梳,轻轻梳理着自己乌黑亮丽的长发,她透过窗户,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中充满了沧桑。
这时,一名小厮敲门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秋娘放下手中的象牙梳,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老黄来了?快请他进来!”
她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老黄走进雅间,秋娘连忙起身相迎。
“老黄,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商量。”
她拉着老黄坐下,语气焦急。
“我听说赵凌霄派人加强了对柳烟的监视,恐怕她会有危险!”
老黄点点头,脸色凝重。
“我也察觉到了望乡关的异动,看来赵凌霄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顿了顿,看向秋娘,语气沉重。
“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帮助柳烟逃离望乡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秋娘眉头紧锁,沉思片刻。
“柳烟姑娘聪明伶俐,或许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她看向老黄,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
“我们先静观其变,暗中观察,随时准备给予她帮助。”
——
柳烟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支精致的玉簪,目光呆滞,她知道赵凌霄不会轻易放过她,也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但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将玉簪插入发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赵凌霄,你想控制我?没那么容易!”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一定会找到机会,逃离你的掌控,然后,亲手报仇!”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柳烟放下手中的玉簪,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着衣衫,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暗处监视她的人眼中。
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手指轻轻抚过镜中自己的脸庞,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知道赵凌霄的人就在附近,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这对她来说,既是威胁,也是机会。
她故意将一封写着假情报的信放在桌上,然后装作不经意地离开了房间,信中“透露”了她将与旧部在城外破庙会面的信息,时间定在三日后的午夜。
做完这一切,她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径直去了桃花坞。
秋风瑟瑟,桃花坞的桃花早已凋谢,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摇曳,柳烟缓缓走入桃花坞,目光四处搜寻着,不远处,顾云深正独自一人站在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似乎在沉思什么。
柳烟轻咳一声,引起顾云深的注意。
顾云深转过身,看到柳烟,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柳烟姑娘,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迎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柳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却带着一丝躲闪。
“顾公子,我……我想和你谈谈。”
她微微低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顾云深察觉到柳烟的异样,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关切地问道,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柳烟,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柳烟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强忍着心中的苦涩,缓缓开口。
“顾公子,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顾云深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柳烟,嘴唇微微颤抖。
“为什么?柳烟姑娘,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他语气急促,眼中充满了慌乱和无措。
柳烟轻轻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顾公子,你很好,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她哽咽着说道,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顾云深伸手想要擦去柳烟脸上的泪水,却被她轻轻躲开。
“柳烟姑娘,你不要这样说,我……”
“顾公子,请你忘记我吧。”
柳烟打断了顾云深的话,语气决绝,她转身离去,留下顾云深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身影落寞而孤寂。
远处,一名黑衣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然后迅速离去,将柳烟和顾云深“决裂”的消息汇报给了赵凌霄。
黄昏时分,老黄的渡船缓缓行驶在江面上,他一边摇着船桨,一边哼着古老的歌谣,歌声低沉而悠扬,在空旷的江面上回荡。
几个路人坐在江边的茶摊上闲聊,谈论着最近望乡关的各种传闻,其中一个路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们听说了吗?望乡关藏有宝藏!”
另一个路人好奇地问道:
“宝藏?真的假的?在哪里?”
“听说就在城外的乱葬岗,是前朝留下来的!”
那人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乱葬岗?那地方邪门得很,谁敢去啊!”
“可不是嘛!不过,据说赵凌霄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老黄听着他们的谈话,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继续摇着船桨,渡船缓缓驶向江对岸,身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老黄将船停靠在岸边,跳下船,踩着湿润的泥土走向城镇,他佝偻着背,步履蹒跚,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路边的野狗对着他狂吠,他却只是挥了挥手,浑浊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望乡关的城门早已破败不堪,城墙上布满了刀剑砍凿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经历的战火。
秋娘的青楼里,依旧热闹非凡,丝竹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奇特的旋律。
秋娘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楼下喧闹的人群,眼神复杂,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房间,房间里,李清歌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长长的秀发,镜中的她,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秋娘,老黄来了吗?”
李清歌放下手中的梳子,转头看向秋娘。
秋娘点点头,
“刚到,正在楼下等我。”
她走到李清歌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清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愿如此。”
楼下,老黄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喝着茶,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地握着茶杯,仿佛要将它捏碎。
秋娘走下楼,来到老黄面前坐下。
“事情怎么样了?”
她低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
老黄放下茶杯,抬头看向秋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
“乱葬岗的流言已经传开了,赵凌霄派人去了。”
秋娘点点头,
“城里的谣言我也散布出去了,现在就等时机了。”
两人沉默片刻,老黄又开口道:
“柳烟姑娘那边……”
“她没事,只是……”
秋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等她自己想通吧。”
与此同时,赵凌霄的府邸内,气氛剑拔弩张,顾云深被五花大绑地押到赵凌霄面前,脸上带着明显的淤青,嘴角也渗着血迹。
赵凌霄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顾云深,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顾公子,好久不见啊。”
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戏谑。
顾云深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赵凌霄,
“赵凌霄,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凌霄冷笑一声,
“我想干什么?我想知道军火的下落!”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顾云深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说,军火在哪里?”
顾云深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不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凌霄一把将顾云深推倒在地,然后对身后的侍卫说道,
“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侍卫们一拥而上,对着顾云深拳打脚踢,顾云深蜷缩在地上,默默忍受着,一声不吭。
赵凌霄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李清歌得知消息后,晓得事有可为,与秋娘说过后,她便是一副不顾一切的模样,冲到赵凌霄的府邸,看到顾云深被打得遍体鳞伤,可就仿佛愤恨不已地冲上前,挡在顾云深面前,对着赵凌霄怒吼道:
“赵凌霄,你住手!”
赵凌霄看着李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戏谑。
“哟,这不是柳烟姑娘吗?怎么,心疼你的情郎了?”
李清歌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赵凌霄,放了他,军火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
赵凌霄哈哈大笑,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停手。
李清歌走到赵凌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你先放了他,我才能告诉你。”
赵凌霄看着李清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他吩咐手下将顾云深松绑。
李清歌扶起顾云深,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顾云深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担忧。李清歌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
李清歌扶着顾云深,目光直视赵凌霄,一字一句地说道:
“军火藏在城西乱葬岗的万人冢下。”
说罢,她瞥了一眼顾云深,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随即明白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赵凌霄闻言,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唾手可得的胜利。
“好,很好!来人,带路!”
他一挥手,几名侍卫立刻上前,押着李清歌和顾云深向外走去。
出了府邸,赵凌霄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对着李清歌说道:
“柳烟姑娘,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李清歌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畏惧。
“赵公子尽管放心,我何时骗过你?”
她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城西乱葬岗奔去。
秋风萧瑟,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路旁的枯树在风中摇曳,发出阵阵呜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悲鸣。
与此同时,老黄已经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船夫埋伏在乱葬岗附近,他手握船桨,眼神锐利地注视着远方,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他身后,杂草丛生,坟茔遍布,一片荒凉萧瑟。
几个船夫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武器,不时地向四周张望。
“来了!”
老黄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远处,一队人马正向这边疾驰而来,扬起的尘土像一条黄龙,在荒野中蜿蜒前行。
赵凌霄等人来到万人冢前,立刻开始挖掘,然而,挖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
赵凌霄怒吼道,一把抓住李清歌的衣领,
“你敢耍我?”
李清歌冷笑一声,
“赵公子,耐心点,好东西总是要慢慢找的。”
她眼神冰冷,毫无惧色。
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老黄带领着船夫们,从坟茔后冲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赵凌霄的侍卫们杀去。
混乱中,顾云深趁机挣脱了束缚,挡在李清歌面前,保护她不受伤害,他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李姑娘,你快走!”
他低声说道,挡住了一个侍卫的攻击。
李清歌一把拉住顾云深,将他给甩到一旁去,
“公子且放心!”
她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与老黄等人并肩作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李清歌身姿轻盈,动作敏捷,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般,在敌人之间穿梭,收割着生命。
赵凌霄眼看形势不妙,心知中计,连忙带人突围,然而,李清歌和老黄早有准备,将他们团团围住,赵凌霄带来的侍卫一个个倒下,他本人也身负重伤,狼狈逃窜。
“追!”
李清歌一声令下,老黄等人立刻追了上去。
顾云深捂着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他看着李清歌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爱慕。
他踉跄着走到一棵树下,缓缓坐下,身体无力地靠在树干上。
秋娘此时出现在顾云深身后,她手里拿着药箱,快步走到顾云深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顾公子,你怎么样?”
她语气关切,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顾云深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快去帮李姑娘吧。”
秋娘笑了笑,
“放心吧,李姑娘不会有事的。”
她熟练地为顾云深包扎伤口,
“乱葬岗一战,赵凌霄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再加上城里散播的流言,他的处境岌岌可危。李姑娘此举,不仅救了你,也为接下来的反攻奠定了基础。”
顾云深看着秋娘,眼中充满了感激。
“多谢秋娘。”
秋娘微微一笑,收拾好药箱,站起身来。
“顾公子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李姑娘。”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顾云深望着秋娘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他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夜风的轻抚,心中默默祈祷着李清歌的平安归来。
秋娘离开后,顾云深稍事休息,感觉自己身子应该不算大伤后,便挣扎着站起身,望着城西方向,硝烟弥漫,火光冲天,他深吸一口气,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踉跄着朝着李清歌离去的方向走去。
他必须去找到她,确认她的安危。
乱葬岗上,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李清歌手持匕首,站在尸堆之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眼神坚定,如同浴血的凤凰,老黄带着剩余的船夫,将残余的赵凌霄部下包围起来。
“缴械投降!”
老黄高声喝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残余的士兵面面相觑,士气早已崩溃,他们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李清歌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匹战马上,那是赵凌霄的坐骑,她飞身上马,朝着赵凌霄逃窜的方向追去。
“李姑娘!”
老黄见状,连忙喊道,
“穷寇莫追!”
李清歌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老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赵凌霄一日不除,后患无穷!”
说罢,她双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郊外,赵凌霄捂着胸口上的伤口,仓皇逃窜,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李清歌紧追不舍,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策马狂奔,希望能够摆脱李清歌的追杀。
李清歌骑着战马,紧追不舍,她眼神冰冷,如同复仇的女神。
前方,赵凌霄的马匹突然失蹄,将他摔落在地,李清歌见状,立刻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
赵凌霄挣扎着爬起来,惊恐地看着李清歌。
“柳烟,你……你想干什么?”
他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清歌一步步逼近赵凌霄,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
“赵凌霄,你的末日到了!”
她语气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赵凌霄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
“柳烟,饶命!我……我什么都愿意做!还有还有,你把我杀了,你想要造反的事就更会被知道了。所以...”
他苦苦哀求,眼中充满了绝望。
李清歌冷笑一声,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赵凌霄的心脏,赵凌霄瞪大了眼睛,口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清歌拔出匕首,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她望着赵凌霄的尸体,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转身,骑上战马,朝着望乡关的方向奔去。
望乡关内,百姓们欢欣鼓舞,庆祝着赵凌霄的败亡,李清歌的胜利,不仅解救了望乡关,也为她的复国大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原本摇摆不定的势力,也纷纷倒向了她,表示愿意支持她复国。
顾云深站在人群中,看着凯旋归来的李清歌,眼中充满了爱慕和敬佩,他默默地走到李清歌身边,递给她一块手帕。
李清歌接过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她看了一眼顾云深,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歉意——此次行动成功,全赖于顾云深配合。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清歌忙于整顿军队,安抚百姓,处理各种政务,顾云深则在一旁默默地协助她,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日渐深厚。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李清歌和顾云深坐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
“云深,”
李清歌轻声说道,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顾云深握住李清歌的手,
“能陪在你身边,是我的荣幸。”
李清歌转头看着顾云深,眼神中充满了深情。
“云深,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顾云深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亡国公主。”
李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云深笑了笑,
“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没有说。”
李清歌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云深,你怕我吗?”
顾云深摇了摇头,
“不怕,我只怕失去你。”
他紧紧地握住李清歌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他并未告诉李清歌,他其实同样算得上是前朝余孽,甚至若是前朝未灭,指不定与李清歌还有一段姻缘,正因此他们家才藏了军火——
赵凌霄来此不单单为了李清歌,同样为着顾云深的军火。
李清歌看着顾云深,心中充满了感动。“
云深,”
她轻声说道,
“谢谢你。”
此时,老黄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下,他抬头看着李清歌,眼神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
“公主殿下,”
老黄躬身行礼,
“老臣恭候多时了。”
李清歌看着老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是……”
老黄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沧桑。
“老臣是先皇的近侍,奉命保护公主殿下。以及,见过荆国公公子。”
李清歌震惊地看着老黄,也看着顾云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老黄的出现,将彻底改变望乡关的命运,也预示着李清歌的复国之路即将开启。
李清歌缓缓站起身,走向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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