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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我不小心把摄政王砸傻了
给探花郎抛媚眼,摄政王:「孤也要」
送礼部侍郎香囊,摄政王:「孤也要」
朝小侯爷投怀送抱,摄政王:「孤也要」
皇上答应为我赐婚,满朝文武随便我选
我看看风流倜傥的探花郎,又看看清冷矜贵的礼部侍郎,再看看耳根红透的小侯爷
「臣女全都要!」
摄政王拍案而起:「孤也要!」
呵呵
我就知道他是看上了我的男人
——
我是全京城最恨嫁的女子,十三岁就给自己相看夫君,见过的郎君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个
奈何他们不是长得太下不去嘴,就是觊觎英国公府的万贯家财,或是背地里勾搭了七八个姑娘
真是光屁股打老虎,不要脸又不要命
我挑挑拣拣了四年,适龄男子的名单划了又划,终于敲定三位未来夫婿的人选
探花郎宋瑾瑜人如其名,怀瑾握瑜,嘉言懿行,是远近闻名的君子
礼部侍郎沈颂八面玲珑,精明强干,能谋善断,是操持中馈的好手
小侯爷顾长安身娇体软易推倒,纯情粘人爱撒娇,是暖床的可人儿
我陷入了纠结
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三夫四侍
丫鬟芍药开解我:「区区三根」
「您是英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还是圣上亲封的清宁郡主」
「多上几根,不是,多娶几个怎么了」
就是
我堂堂英国公府什么都不缺,独独缺男人
毕竟十年前的那场战乱中,我的祖父、父亲、大哥、二哥、三哥都死了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的荣华富贵,我不得投桃报李为英国公府延续香火
我掰着手指头数,就像小时候分月饼那样
大哥一个,我一个
二哥一个,我一个
三哥一个,我一个
嗯,所以我要生六个
芍药:「6」
恰逢七夕,我准备邀请我的未婚夫们到府上做客
时间紧,任务重
争取今晚洞房,明日定亲,后日过门,月底怀上一胎
芍药看看满院子的红绸红烛红灯笼,再看看穿着红裙红鞋红肚兜的我,忍不住掐了下人中
「郡主,您就是古希腊掌管喜庆的神」
我反问:「为什么是神,不能是仙女吗?」
仙女听起来比较年轻
在芍药的再三坚持下,一女三男的大计搁浅了
我被迫脱下那身红里红气的红裙,换上浅粉色的缎面绣花百蝶裙
芍药作为我的狗头军师,让我写了三封情书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吾思与君会,盼能共汝一唔」
七夕那天,我忙坏了
上午邀宋瑾瑜赏花,下午约沈颂逛街,晚上找顾长安看花灯
尤其是顾长安,非说摘星楼的景色最好,拉着我「腾腾腾」往上爬
这一爬,把我爬尴尬了
狭窄的楼道之上,我和我的未婚夫们面面相觑
宋瑾瑜盯着活蹦乱跳的我:「你不是说你的脚崴了,今晚不能陪我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吗?」
「你要是这般态度,倒不如直接不理我,这倒显得我无理取闹了些」
沈颂看着顾长安手中的零嘴:「我给你买的糖炒栗子、冰糖葫芦、蜜饯果脯,你居然给了别人?」
「你明儿再想要我的东西,可不能了」
2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红了眼眶
宋瑾瑜垂着眸:「我心里自是明白没有别的弟弟有趣,终究你的心里没有我」
沈颂强颜欢笑:「原来我是腐烂的橘子,是断线的风筝,是被雨淋湿的小狗我是垃圾,我的爱也是」
顾长安后知后觉:「我平日里念姐姐是知己,你果然不单单是弟弟我一个人的知己横竖你有其他哥哥,比我会聊天比我会撒娇还会哄姐姐开心」
照芍药的话来说,我这叫海王翻车
但我有什么错
我只是心怀天下,想给每位郎君幸福
脚踏一条船,迟早要翻船
脚踏万条船,翻都翻不完
面对三人的控诉,我掩面而泣
「我从小没爹疼没娘爱,一个人孤零零惯了,本是打算孤独终老的幸好老天垂怜我,让我遇见你们」
「瑾瑜光风霁月,阿颂温柔体贴,长安天真烂漫,不管离了你们谁,我都活不下去的与其慢刀割肉,看着你们娶妻生子,我不如一死了之」
说罢,我提起裙摆,往楼上的观星台跑
他们慌了
幸好芍药在我的手帕上抹了辣椒水,要不然我真是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宋瑾瑜拉着我的手:「我要当正夫」
沈颂拽着我的大腿:「我不做妾」
顾长安抱住我的腰:「我得是你的唯一」
......
他们是那么的普通,却那么的自信
我左右为难
「郡马只能有一个,你们要不打一架?」
话音刚落,宋瑾瑜的拳头落在沈颂的脸上,沈颂抬腿踢向顾长安的命门,顾长安狠狠薅下一把宋瑾瑜的头发
那修罗场,惨烈得嘞
芍药说这个叫雄竞,让我安静看戏就是了,顺便分了我一把瓜子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年久失修的楼梯哪里经得住三个血气方刚、身强力壮的郎君如此鞭挞
我磕瓜子磕得正起劲时,顾长安却把楼梯踩塌了
芍药瞪大眼睛、鼻孔翕动、嘴唇微张、伸出右手:「郡主!」
可惜
我挥一挥衣袖,没把她带走
身子下坠的瞬间,我觉得我完蛋了
难道我英国公府沾上了什么晦气的玩意?
怎么个个都是短命鬼
呜呜呜,我愧对列祖列宗,没能给英国公府留个后是我的罪过
跟黑白无常去了阴曹地府,我该怎么面对我的哥哥们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当初把他们都霸王硬上弓呢
现在好了吧
成了个处女鬼,丢死人了
天旋地转间,我脑门着地
奇怪
地板怎么热乎乎、香喷喷、软绵绵的
就像菜市口卖得最火爆的烤鸭,让人垂涎三尺、口齿生津
反正我都已经死了,吃一口不过分吧
就在我咬上烤鸭的脖颈时,一声暴喝吓得我睁开了眼
「来人!有刺客!」
乖乖隆地咚
我咬的哪里是烤鸭,分明是活阎王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
好消息,我福大命大,暂时不用去阴曹地府报到了
坏消息,我把摄政王给砸了,还把他当成烤鸭啃了
更坏的消息,我被当作刺客抓起来了
「郡主,还请您移驾摄政王府」
3
我瑟瑟发抖
摄政王府是什么地方?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地方
胆敢行刺靳望州,我看我是活腻了
阎王让我三更死,二更我就抹脖子
听说靳望州有一间专门拷问犯人的刑房,里面藏着上百件骇人听闻的刑具
坊间传闻,靳望州心狠手辣,为了助当今圣上登基,杀过的人比我吃过的盐都多
不管是贪官污吏还是叛徒细作,没有靳望州撬不开的嘴,只有不小心撬死的尸体
与其被靳望州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不如自己体体面面地去跟家人团聚
但是撞柱子太疼、抹脖子太丑、喝毒药太苦、挂白绫太兴师动众
我又陷入了纠结
芍药冷不丁道:「郡主尚未出阁,怎能随意去外男的府中过夜这要是传出去,郡主的名节可就毁了」
过夜?
她管我和靳望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叫过夜?
「那怎么办」
侍卫统领周济安瞥了眼靳望州跟我十指相扣、怎么掰也掰不开的手,默默抽出削发如泥的佩刀
不是,摄政王府的人都这么不讲理吗!
一言不合就砍人胳膊,还有没有王法了
宋瑾瑜三人摔得四仰八叉,一个左手脱臼了,一个右腿骨折了,还有一个脸着地了
我是指望不上他们英雄救美了
芍药细胳膊细腿的,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为今之计,我只能自救
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什么怎么办,摄政王是肱股之臣,是我们所有人的大英雄」
「我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上穷碧落下黄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区区名节,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芍药恨铁不成钢:「摄政王和三位公子经不得路上颠簸,英国公府离摘星楼就隔了两条街」
「诸位若是不嫌弃,不如移步英国公府,府中有大夫坐诊」
周济安看看靳望州一潭死水的脸,再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挥挥手指使手下开路的开路、抬人的抬人
我泪流满面
祖父、父亲、娘亲、大哥、二哥、三哥!
我出息了!
英国公府十几年没有来过这么多男人了!
宋瑾瑜他们在客房包扎伤口,靳望州的身份摆在那里,芍药亲自给周济安指了路
我以为我们是去祖父的卧房,再不济也是父亲或者大哥二哥三哥的卧房,谁知道芍药吃里扒外,直接把人带去了我的院子
周济安抱着靳望州大步流星,我被迫小跑着跟了上去
安静的屋内,我坐在床边打盹
周济安嫌大夫走得慢,亲自出去迎接
芍药趁机朝我挤眉弄眼:「摄政王天赋异禀、勇猛无双,保证您一胎二宝,五年得偿所愿」
我信不了一点
「哪里天赋异禀了?一直都是不行的好吧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天赋异禀很难的」
「他都二十三了,连个侍妾都没有说不定早些年被伤到了,或是不喜欢女子,而是喜欢......」
我意有所指
靳望州常年驻守边关,好不容易回了趟京城,居然马不停蹄约宋瑾瑜和沈颂见面
今天可是七夕耶!
他们三个大男人深夜幽会,意欲何为!
顾长安更过分,他明明知道靳望州在摘星楼,竟还带着我撞见这桩丑事
芍药苦口婆心:「那是摄政王洁身自好,不为美色所动,是真正的君子」
「天底下的男人一般黑,你看看宋公子他们,见你砸晕了摄政王,谁敢上前帮你说话」
她的话不无道理,我的眼里可不容不下沙子
分手,通通分手
芍药一鼓作气:「等摄政王醒来后,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不得不对您负责」
「这不好吧」
毕竟是我砸晕了他,靳望州纯属无妄之灾
绝对不是因为我从小听着他的恶名长大,看到靳望州就忍不住双腿打颤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嫁给靳望州这个老处男
4
「嘶」
我可能产生错觉了
被靳望州握着的手心突然疼了一下
大夫说靳望州是轻微脑震荡,卧床静养几日就能痊愈
我生无可恋
急急急,我是三急国王
在外面胡吃海塞了一天,我的肚子早已宣告罢工
「芍药,我不行了」
「啊!要出来了!」
「我,我痛得都没力气了」
该死
靳望州晕归晕,怎么就是不松手
芍药急吼吼给我端来恭桶:「郡主,实在憋不住就原地解决吧」
如果我有罪,请天打雷劈我,而不是让我出尽洋相
虚弱地被芍药扶起身,我一脸慷慨赴死的样子
反正靳望州还在昏迷不醒,闻不到听不到看不到,门外的侍卫也被芍药赶走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掀开裙子就要脱
「噗」
「噗」
第一声是我终于重获自由的声音
第二声是我的肚子在催我的声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去茅房,我如释重负
在隔壁的卧房睡了个昏天黑地,芍药推醒我时已是日上三竿
「郡主,不好了!」
......
靳望州失忆了
他的心智停留在十岁,把我当作已逝的长公主,非要留在英国公府
这事惊动了圣上,特意派人传了口谕
他让我好生照顾靳望州,等靳望州恢复记忆后,
我心动了
我要让圣上给我赐婚!
「姐姐,你在喝什么?我也要」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黑乎乎的药汁,拉着我的衣袖摇尾乞怜
我不敢得罪这个混世魔头,把治腹泻的药让给他
靳望州喝得眼眶泛红:「怎么是苦的?」
废话
药怎么可能是甜的
看到靳望州吃瘪,我没忍住笑出声
芍药一个眼神杀,她再三叮嘱过我,不能因为靳望州失忆了就苛待他
我不情不愿掏出一包蜜饯
他张开嘴:「姐姐喂我」
靳望州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没有阴沉之色,有的只是少年的童真与渴望
指尖碰到他柔软的唇,我忙不迭缩回了手
该说不说,靳望州的这张脸很蛊惑人心
不愧是京中女子最想嫁的夫君排行榜榜首
就连宋瑾瑜、沈颂、顾长安站在他的旁边,都会黯然失色
感受到身后有三道炽热的视线,我扭头一看
好家伙,哭得一个比一个惨
宋瑾瑜:「这辈子虽然没红过,但是被绿过,知足了」
沈颂:「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只喜欢我」
顾长安:「我知道你喜欢年纪小的,没想到你喜欢年纪这么小的」
我扶额头疼
这下好了,鱼塘里的鱼都要跑光了
我挺直腰板:「我百口莫辩」
有断袖之癖还跟我拉拉扯扯的男人就像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为了保全他们最后的颜面,我准备跟他们挨个分手
朝宋瑾瑜使眼色,偷偷递了张纸条
靳望州委屈巴巴道:「我也要」
「要什么?」
他指了指我的眼睛:「我也要姐姐对我抛媚眼」
......
我的眼珠子都要翻过去了,靳望州堪堪满意,对着我深情款款
「姐姐,我在京郊买了一块地」
咋滴
送给我?
我期待地搓搓手
「对你的死心塌地」
呵
是我高看他了
翻箱倒柜找到一个绣着鸳鸯还掉线的香囊,那是沈颂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还记得芍药当时说了句风凉话
「五文钱就把堂堂郡主追到手,沈侍郎是懂勤俭持家的」
我还替他辩解:「礼轻情意重,爱情哪能用金钱衡量」
现在想来芍药说得一点也没错
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一盘沙,都不用吹,走两步就散了
我要是把沈颂娶进英国公府,怕是顿顿都吃不上肉了
打发走了沈颂,靳望州却失踪了
我带着下人翻遍整座英国公府,在刚刚跟沈颂分道扬镳的地方找到他
靳望州蹲在地上画圈圈,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呜呜呜,我也要」
我一头雾水:「要什么?」
「我也要姐姐亲手绣的香囊」
我不绣,他就闹着不吃饭
可怜我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硬生生扎破了几十个针眼般的洞
5
拿到香囊的靳望州高兴坏了
周济安:「王爷,您找属下?」
靳望州捧着香囊显摆:「你怎么知道姐姐亲手给我绣了香囊」
周济安自闭了
「臣告退了」
「臣一罪;遇你,臣二罪;识你,臣三罪;交你,臣四罪;悦你,臣五罪;想你,臣六罪;顾你,臣七罪;守你,臣八罪;护你,臣九罪;恋你,臣十罪;爱你十罪俱全,是臣罪该万死臣,退了」
芍药:「王爷,该吃饭了」
靳望州指着香囊上的图案和面前的晚膳:「怎么可以吃鸭鸭,鸭鸭这么可爱」
芍药看了眼香囊:「那是鸡」
我拍案而起:「那是鸳鸯!」
好吧
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抽象
靳望州对晚膳的菜色不是很满意:「姐姐,我想吃鱼」
「什么味道的?」
「你的至死不渝」
呵呵
活该我多嘴
顾长安离开英国公府的那天,天空下起滂沱大雨
他张开双手,笑容苦涩
「姐姐,不能给个拥抱吗?」
我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希望他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冷不丁感受到身后的一股凉意
靳望州站在雨中,没有撑伞
「姐姐,我也要」
我的大小姐,他又要什么?
要我的死心塌地还是我的至死不渝
他浑身湿漉漉的,眼眶也湿漉漉的
「我也要姐姐的投怀送抱」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
这样不好,不好
我跟十岁的靳望州计较什么
提起裙摆向他奔去,我张开双手扑进他的怀里
「噗通,噗通」
怎么心跳跳得那么快?
他的脸涨得通红:「姐姐,我们去逛马路吧」
「今天就算了,还下着雨呢」
我着急带他回屋洗个热水澡,免得真的着凉受了风寒
靳望州却执拗地牵着我的手:「逛爱你爱到没有退路」
呵呵呵
我就知道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罢,他两眼一闭,倒在我的怀里
靳望州的病来势汹汹,高烧连日不退不说,连药都喝不下去
喝一口,吐一口,眼见着呼吸越来越微弱
周济安堂堂八尺男儿「噗通」跪下,对着床上的靳望州嚎啕大哭
「王爷!您不能死啊!您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我跟芍药面面相觑
区区一个风寒而已,不至于上升到死亡的高度吧
「郡主您不知道,我家王爷从小身子就不好,御医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如今好不容易偷来了三年的时光,我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磕了碰了,让老天爷趁机收了他的命」
周济安哭得潸然泪下,出门让人安排后事
芍药把药碗递到我的手中:「郡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怎么不是你救?」
「摄政王病死在英国公府的事若是传出去,郡主还娶得到郎君吗?怕不是既娶不到正夫,又买不到面首了」
芍药理直气壮地追上周济安,说我有法子救靳望州
有这么出卖自家主子的奴婢吗?
但看着只进气不出气的靳望州,我还是心一横,喂了自己一大口药
英国公府可经不起再死一个男丁的噩耗了
捧着他的脸对准那个位置,我闭着眼亲了下去
但他就是不松口,药汁一次又一次流进衣襟
我气急败坏,撩起裙摆跨坐在他的身上
扶起靳望州的肩面对面,在我亲了十几次之后,他终于被我渡进了药汁
苦涩的药味反而苦得我一阵反胃,我功成身退地跑到院子里吐了
芍药:「郡主吐了,快请大夫!」
周济安:「郡主孕吐了,快请大夫!」
院外的小厮:「郡主怀了摄政王的孩子,快去请宫里的御医!」
不到半个时辰,我跟摄政王的八卦传遍全京城,就连圣上也有所耳闻
宋瑾瑜带了一箱医书:「我的?」
沈颂带了一车安胎药:「我的?」
顾长安带了一堆玩偶:「我的?」
芍药拿着笔在记:「我的创世奇作就叫?前夫哥上位记?」
我,百口莫辩
「你们当孤是死的?」
靳望州苍白无力地扶着门框,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
芍药惊呼:「芜湖,医学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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